听了我的话,她笑得更加甜美,又忽然止住笑,怔怔的望着我:“是格格……你怎么在这里?我们一起回……绛雪轩看海棠,好不好?” 胤禛露出抹讽刺的笑容:“都到这个地步还想着别人,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?怪不得皇阿玛要放弃你,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你,还不快走。”说到最后几字时,他几乎是在怒吼。
“你呀!”他哑然失笑:“前一阵十四弟就向我哭诉,说你威逼利诱,要他来给弘旺讲什么床头故事,又要他带弘旺外出游玩,你这个做娘的真是放心,只是苦了十四弟。” 他知道我和谁在一起,他刚才真的想去…… 胤禩向来挂在嘴边的浅笑似乎有些支离破碎,轻抿着唇,他走到桌前,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:“瑶儿,你这回……” 歌声中,海棠花瓣飘落到她的发间、衣上、琴上,又恋恋不舍的滑离她身边。刺眼的阳光射入胤禩眼里,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一个妙龄少女坐在琴前,寂寞的弹、孤独的唱,一如他的孤独与寂寞。
“你来了。”胤禛手里捻着念珠,低头跪在佛前,声音却没有一点迟疑,仿佛他亲眼看到进来的就是我,好像我原就该来似的。 “啪啪!”突然的巴掌声打断我的思绪,我不解的望向胤禛,只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不悦,而他的声音依旧清冷:“现在来说我们的交易,一年,我要你忘掉八弟一年。” 他眼中除了我,再也看不到其他。 “王爷,瑶华失陪了。”我不等他回答就匆匆离去,只因不想再感受压迫人心的古怪氛围,身后紧跟抱着弘旺的嬷嬷。一时间,除了我们的脚步声,再没有任何响动。
就这样,康熙六十年在表面的平静与繁荣中悄悄逝去,好像暴风雨的前奏,安静不过是为了迎接更猛烈的洗礼。 还好刚才跑的快,我庆幸的想。 胤禵见我满不在乎,不禁怒道:“你还嫌被陷害得不够,非要送上门去才甘心吗?我告诉你,要不是看在八哥面上,我才懒得管你。” “小妹?”我飞快抽回手,顺便抖落一身鸡皮疙瘩,就算他现在显得年轻,但怎么看也是个男的,哪里有女人样子,女扮男装也不可能夸张到这份上。
时局越来越动荡,我却开始摆弄花草,皇宫中的日子只有找到乐趣才能安然度过,尤其是动荡的康熙四十七年。 李德全垂头,回避道:“福晋,奴才是关心您。手串是万岁亲赐,如果有什么闪失,恐怕……” 康熙遣官员去祭天,拿走的那份祭天祷文却一遍又一遍在我耳边响着,因为临去之前,他命大阿哥胤禔念祷文给太子胤礽听,当时我就在旁边,胤禔每念一句,胤礽伏于地上的手便神经质的颤抖一下,直到念完他也没有停止这个动作。“等等!”我大喊一声,然后奋力地挤进人群,用刚才一路奔下来酝酿出来的情绪,悲切切地唤一声:“灵儿!”冲了过去。
我看着他还略显稚嫩的脸上此时全是郑重的神情,不由想笑,结果却触动了伤口,痛得龇牙咧嘴:“表哥……我还等……着实现咱们……的约定,又怎……会死?”眼角瞥到不远出匆匆赶来的那抹明黄身影,想到他之前恐怖的脸,我终于笑了起来:“呵呵……咳咳……” 到底我们这些所谓的骨肉至亲,在他眼里是不是连颗棋子都不如?我有点悻悻地退了几步,心想算了,偶好女不跟男斗,改明儿我换套男装过来,看你们还不俯首哈腰地请我进去,横! 他眼里闪过挣扎与忧愁,但最后只剩平静:“就知道你会这样说,如果我真这么做的话,大约你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。”说着又冷笑道:“留着吧!也许以后是个有用的。”
“好吧!”胤礽说这两个字时,眼中精光射向石氏,似乎在警告她什么。 “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,府里上上下下喜福的嫌疑最大。这次你早产的原因知道的人太多,想瞒也瞒不住。但却给了我一个逼问喜福的借口。可惜这丫头嘴硬得很,什么都说不知道。本来这件事已经到了如今地步,连九弟也劝我不如……”他没有说下去,但意思已非常明显,他们要杀喜福,杀一个也许根本是无辜的人。 他欣慰的笑望我,我眼中除了他和我们的孩子,再也看不见其他,听不见任何。只是彼此望着、望着。 PS:如果是第一次看这个文的大大,还是先把后文看完再看番外比较好。
还好只是梦,我在心中庆幸着,可下一秒便发现了不对之处。身下是硬硬的木板,和柔软的床塌有天壤之别,而且这块木版还不停的颠簸晃动。四周的空气非常憋闷,显然此时我正身处一个狭小的空间。 回想几天前初见那曾在脑海里不断复习、生怕自己有一点忘记的记号时,兴奋到不敢置信的心情此时已荡然无存,现在唯一剩下的只有焦躁与忧虑。
我因她的话下意识的抬手摸脸,腮上的泪痕让我尴尬的低下头,嘴里却依旧不饶人:“你没看清楚,别瞎说,我这哪是哭?明明是下雨打到脸上。” 九阿哥胤禟坐在一侧,肃然道:“他们想先发制人,《南山集》一事可大可小……”
他一挑眉,脸上神情七分倒是不信,但也不和我争辩,转身走到桌旁替我倒了一杯茶,又默默的扶我起来,服侍着我喝下去。一听,正中我下怀,马上拉着她,一起坐到床上。“那我们来玩个非常好玩的游戏。”说着,倒出一副牌来,一一摊到青儿的面前,开始教她认牌的大小。
带不走你,就杀了你。他血红的眼中清楚的刻着这句话,他为什么要下如此狠手,难道是因为当年那次刺杀使他的同伴死去。 “天!四哥,现在不是说风筝的时候,她怎么样了?”男孩关心的望着趴在地上的喜福。
时间仿佛凝固,我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,他痴痴地站着,谁也不知要说什么。心里有些后悔,也许我本不该叫住他。 我呆呆的看着眼神坚定的胤禩,心里忽然明白了他说这翻话的意思,他在明确的告诉我,不管孩子是男是女,他都喜欢,希望我不要有无谓的担忧。
他不答却道:“别动,还没插好呢!”边说边又替我拨了拨头上的簪子,然后满意的道:“好啦!”接着忽又摇头道:“不好,不好。” 虽然让我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,但另一件事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显露。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的十四阿哥胤禵在征剿策旺阿拉布坦时,战功显赫,康熙为赞扬其功绩特命宗人府勒碑纪念。九阿哥胤禟则更加热心的为胤禵试制军备,在经济上给予各种各样的援助。
“相信我,它已经尽到了保护的职责,直到上一刻,我还在犹豫。现在,你自由了。不过,你和他们都要放弃皇族的身份,以前的你们会如何,全由我决定。”胤禛低沉的声音响起,却让我听得不寒而栗,如果他连康熙私下和我说的话都一清二楚,恐怕那时整个京城的局势早已尽在掌握。 “那这一朝的皇帝名字你能叫上几个?”我尽最后的努力。
“哪里古怪?这可是我请人帮我改的呢!那人说我命里缺水,改成这样肯定一帆风顺,升官发财。” 通过一段长谈,我们互相了解了彼此的情况,他在半年多前从现代回到古代,从现代来的时间竟然和我是同一天,却不知为什么比我晚到了十多年。至于是怎么来这里的,他自己也说不清楚,只记得前一刻还在飞机上睡觉,下一刻再睁眼,已经在个破败的小道观里,周围的人都叫他张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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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简单的一个问题,胤禩却直到康熙四十二年,九弟胤禟生日时,才彻底弄明白。这不能不让他自嘲的想,他的心实在是装了太多猜疑与虚伪,反而看不见最初的一点真。